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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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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寢的時候,帝辛發現,似乎少了什麽……

——誰動了寡人的毛絨絨?沒有毛絨絨,寡人怎麽入睡啊!

帝辛找了一圈,終於在通天教主懷裏看到了他的毛絨絨。毛絨絨甩著尾巴,搖頭晃腦,好不愜意。

——毛絨絨,不是告訴過你,不要跟陌生人玩嗎?不對——

“通天,你怎麽在這裏?”帝辛驚訝地說。通天教主本質上一定是個很規矩的神仙,帝辛從沒見過他在外留宿。

通天教主用手指點著毛絨絨的小鼻尖,道:“本座坐鎮碧游宮,怕是有些人不敢動。”當初聖人立教成聖,誰也不知道應該收什麽樣的徒弟,於是,按照自己的心意收了一批。時間一久,大家都發現,座下教派的情況,不那麽符合自己的預期。截教的情況最為嚴重。什麽是“道”呢?道就是,所有人都說你錯了,你還有堅持下去的勇氣。通天教主不打算改變“有教無類”的風格,但是,怎麽教都教不好的,就不要了。他要借著封神量劫收拾掉一批不合格的弟子。首當其沖就是那些不聽話的“多動癥”患者。

“……你要住哪裏?此處宮室,任君挑選。”帝辛大方地說。

“不必麻煩。”通天教主道。絕口不提他究竟要住在哪裏。

“那你隨意。”帝辛點點頭,接受了自己不再是王宮中名副其實的老大的事實。他看了一眼猶自搖頭晃腦,完全無視自己的狐貍,微微一笑,猛地出手揪住它的尾巴,不顧它的掙紮,走向自己的寢宮。

什麽?壽仙宮鬧鬼?有個男人時而出現,時而消失?哎呀,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。

論口才,聞仲大約是比不上“歷史”中的申公豹的,他叫來“幫忙”的,都是截教中的小人物。肯搭理他的都是三代往後的,趙公明、三霄之類,想都不要想了。那個“申公豹”那麽吃得開,和他闡教二代弟子的身份有很大關系。說到底,修行界雖說是達者為師,可在“未達者”中,輩分還是頂頂重要的。

神仙打架,有一件趁手的法寶很重要。君不見“歷史上”的殷郊殷洪修道不過幾年,拿著師父的法寶,與師父放對而不落下風。闡教收弟子,走的是精英路線。同樣是那麽些東西,分的人少了,每個人分到的,就多了。所以,真的不是截教的師父們小氣,實在是,他們自己還得自給自足呢,哪還有法寶賜給弟子?能憑借diy的法寶和種種陣法,折騰得闡教眾人死去活來,截教的諸位,你們可以瞑目了。

好吧,不管怎麽樣,誰也不能否認這個悲哀的事實——前去“幫助”殷商的截教仙人,大多掛了。

打了小的,來了老的,是神仙的傳統,可如果這“老的”下面也太多“小的”呢?有的“老的”來報仇了,有的幹脆不知道自家“小的”死了。

這個時候,帝辛避免截教仙人與殷商大軍接觸的好處體現出來了——截教的“老的”報完了仇就走,不等闡教的“老的”找場子。

截教諸仙表示:留這兒幹什麽啊?連住的地方都沒有!

懂得適可而止、冤有頭債有主的截教仙人大多平安歸去了。報完了仇,還要繼續折騰闡教眾人的,就等著他們的“老的”來為他們報仇吧。

——這也是一種合理的考驗方式。

沒事兒閑著蹭通天教主的水鏡,圍觀神仙鬥法。看著某前去報仇的截教仙人跌落塵埃,帝辛嘆了口氣,道:“他們留下,未嘗不是想為餘下的人出力呢。”

“身陷劫中,無可奈何,然,”通天道,“紅花白藕青荷葉,三教原本是一家。”

封神一開始,雙方只是年輕自己的鬥毆,沒有慘無人道的群毆,沒有大範圍火拼,想來那個時候,闡截二教都有著手下留情,應付過神仙殺劫就成的心思。只是,後來為什麽不死不休了呢?是戰爭必然走入你死我活的,一方勝利、一方敗亡的慘烈結局,還是聖人也陷入殺劫而不自知呢?

“終究是……可惜了。”帝辛道。

通天教主眉梢一挑。瞧著自家弟子身死,即使早有準備,他的心情也算不得美妙。“陛下來此所謂何事?”通天冷冷地說。

“突然有了些想法。”帝辛道,“聽聞截教的鎮教之寶是教主手上的誅仙劍陣?未知寡人是否有幸見識一番?”

“參悟誅仙劍陣?你?”通天哂笑道,“好大的口氣!”

“只是見識一番罷了。”帝辛說。

通天斜眼瞧了帝辛一會兒,扔給他一卷絹布,道:“此乃誅仙陣圖。誅仙劍陣不是你這等凡人能接觸的。”

“多謝了。”帝辛道。

得到誅仙陣圖,帝辛開始了新一輪對臣子的壓榨。然後,他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演算數學題,不,是誅仙劍陣上。

半個月後,聽聞王叔比幹暴斃,帝辛十分驚訝。平時瞧著比幹身體很好啊,這回又沒有狐貍精挖他的心,這人怎麽好好的就猝死了呢?詢問比幹身邊服侍之人,得知他在死前,曾拍打胸悶,呻吟不止——似乎是心梗。所以,比幹命中註定要栽在心臟上嗎?

帝辛嘆了口氣,繼續毫不留情的壓榨大臣——反正沒人知道比幹其實可以算是過勞死。

姬昌出師未捷身先死,永遠地倒在了伐尚的道路上。比幹頭七還沒過,就有這樣的消息傳來。帝辛回憶了一下姬昌的模樣,發現自己對真·姬昌的印象十分的淺薄,反倒是那個假的,印象深刻。也不知道那個經不起逗弄的神仙,到底是闡教的哪一位,現在是死是活。

其實對那些有名有姓的人或是神仙來說,封神,其實很仁慈。死了,也還有機會再見。當然,那種拼死拼活才砍掉的仇敵仍在眼前晃蕩的,骨鯁在喉的快感,也是相當郁悶的。

想到這裏,帝辛裝逼的感嘆道:“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然後,天降重物。

看著摔在自己身前的孔雀,帝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他的朝歌什麽時候這麽危險,竟連準聖都能弄成這幅德行?

是的,這只孔雀,正是鳳凰之子,之前在人龍大戰中立下大功的孔宣。

你問帝辛怎麽認出來的?廢話,除了孔宣,還有哪只孔雀的尾羽自帶霓虹效果啊?

“孔將軍?”帝辛輕聲喚道。

孔雀勉強擡頭看了帝辛一眼,閉上了眼睛。

帝辛走近孔雀,打量了一番,沒發現傷口、血跡之類的東西。傷員不能輕易挪動,以免造成二次傷害——這條適合神仙嗎?帝辛摸了摸孔雀翅膀,又擡了擡,沒發現不和諧的端點。

因為最近宮中不適合凡人接觸的存在太多,帝辛幹脆將身邊跟著的宮人全部遣走。反正,早晚有妲己服侍,宮人只要按時奉上飯食就成。此時,帝辛面臨一個尷尬的情況:這附近,竟只有他一個活人。

狠狠地摩挲了兩把孔雀後背的毛,在孔雀兇狠的瞪視下,帝辛一臉嫌棄地將這大鳥抱起來了。

——這大鳥個頭不小,其實蠻輕快的。

孔雀軟綿綿地掙紮了兩下,覆又閉上了眼睛。

抱著孔雀到通天教主經常出沒的地方轉了一圈,沒發現目標人物。

“將軍不走運啊。”帝辛感嘆著,將孔雀抱回自己寢宮。

於是,繼狐貍之後,大王寢宮中又多了只孔雀。

那麽,孔宣到底是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模樣的?

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。當年準提不遠萬裏,從西方來到朝歌,只為算計帝辛。途經三山關,這位聖人忽然心中一動,發現鎮守三山關的鳳凰之子與自己有緣。他準提雖然經常那“有緣”忽悠人,但這一回,是真的有緣。那可是準聖哎!準提差點兒美出了鼻涕泡兒。眼下緣分未到,準提將此事暗暗記下,繼續趕路。他按計劃算計了帝辛,也坑了自己。

窮孩子乍得好東西,總會忍不住,時不時的摸摸瞧瞧,生怕好東西跑了。準提養好了傷,再次掐算孔宣的命數,發現這鳳凰之子與西方的緣分,竟淺了許多。

那可是準聖啊!準提坐不住了。算明了方位,準提急匆匆趕來。他要弄明白,到底是怎麽回事,如果有機會,就趁著緣分還在,將孔宣虜到西方!為此,他不惜來到當年的傷心地,朝歌。

然後就沒什麽好說的了。準提拐人失敗,出手強抓。孔宣施展秘法,暫且逃脫。

準提的知名度很高,曝光率卻不高,孔宣不知道自己惹上,不,應該說是找上自己的是何方神聖。施展秘法後,會有相當長的虛弱期。若這道人找來,他定然無力再戰。孔宣飛向王宮,欲借王氣遮掩氣息,逃過這道人的追蹤。

聖人豈是那麽好騙的?準提窮追不舍,跟著孔宣,進了王宮。但是,這王宮,很有問題。

洪荒大能都有占山為王的惡意。通天教主暫居王宮,就把這殷商的王宮當成了自己的領地。察覺自己的領地進了兩個入侵者,通天毫不猶豫地無視了第一個,提劍迎上了第二個。

準提很委屈——孔宣不過聽了通天教主幾節公開課,連弟子都算不上,這位截教聖人為什麽特特的從碧游宮趕來救這孔雀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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